“找死!”叶昭凤怒叱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赤金凤气后发先至,如同重锤般狠狠撞在校尉胸口!

        “噗——!”校尉如遭雷击,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城墙上,筋骨尽碎!

        束缚解开。李二狗艰难地抬起头,他没有看向救他的叶昭凤和楚凡,也没有看向那摔死的校尉。他的目光,死死地、眷恋地投向那熊熊燃烧的粮库,火焰在他空洞的瞳孔中跳跃。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涌出,他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释然和一丝疯狂的笑容,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喊,声音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粮……没了……蛮族……撑不过三天……将军们……守……住城啊……”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身躯却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态,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忠奸之辨,从不在世人的唾骂与褒奖之中。”叶昭凤望着士兵气绝的身影,凤眸沉凝如深渊寒潭,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而在那千钧一发的取舍之间!他以一身污名、一条性命为火种,点燃了最后的希望,烧断了敌人的命脉!”

        楚凡走上前,指尖灵力拂过李二狗冰冷的额头,仿佛为他阖上未瞑的双目。他沉声道:“脱凡境的‘辨’,是穿透‘通敌’木牌的遮蔽,看见他怀中紧握的粮库钥匙;是越过‘叛徒’的唾骂,读懂他以生命为代价写下的‘死谏’!”他望向叶昭凤,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正如当年边关急报传来‘楚吞岳投敌’的谣言,你我心中所信的,从不是朝堂纷争的流言蜚语,而是他十年如一日、刻在边关每一块城砖上的刀痕,是他守护身后万家灯火的……铁血丹心!”

        **心田种道关**

        万世池的混沌气息沉淀下来,化作一间古朴而略显陈旧的书斋。窗棂半开,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墙壁映照得影影绰绰。一位须发皆白、身着洗得发白青衫的老夫子虚影,正端坐在唯一的书案前,对着他唯一的学生——一个约莫十岁、眼神灵动却透着几分顽劣的孩童——娓娓讲学。孩童看似在听讲,小手却偷偷在厚重的《论语》课本下,藏着一卷翻得卷边的《孙子兵法》。

        老夫子眼角的余光早已瞥见,却并未如寻常夫子般怒斥责罚。他只是耐心地讲完一段“仁者爱人”,待孩童终于忍不住将那卷兵书翻看完最后一页,才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温和地落在孩童脸上,声音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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