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明说,只用行动表态。她忍受病痛之苦,忍受躯体上的折磨,硬生生地将医生给出的死亡期限多拖了一整年。

        她的病情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再恶化。那些威胁着她生命的、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可怕事物仿佛突然失去了魔力,再没有能力像从前那样,使她整夜整夜的哀叫了。

        现在,她只需要吞下一打药片,就能勉强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再浑身冷汗地醒来。

        她很感激这一点,但也隐约明白了什么,因此近来开始愈发频繁地与小卡西多里乌斯下棋。

        他们下的棋是帝国内最为流行的棋类,弑君棋,上至行星总督,下至底巢的变种人,几乎人人都会玩上两把,但多半规则不同。弑君棋的变种之多,没有任何一个学者或任何一本书敢于说自己将它们全部收录,就连‘收录大半’这种话都不敢讲。

        而小卡西多里乌斯与他母亲所下的这盘弑君棋,所用的规则乃是最简单的那一版——即弑君,或者说,杀死帝皇。

        只要除掉对方的帝皇,便能无视其他任何一种胜利条件,直接得胜。

        “要专心”母亲轻言细语地说。“你又忘记公民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前进一步了。”

        她抬手指了指黑白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它的表面没有过多雕饰,看上去很朴素。小卡西多里乌斯不服气地点了点头,反手便将一枚战士凭空左移四步,它怒目圆睁地高举手中战刃,砍倒了母亲的祭司。

        白色的雕刻制品摇晃着倒了下去,骨碌碌地滚出了棋盘,被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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