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到底只是个世子府上的伴学侍女,专门整那出红袖添香用的,哪里是夏林老张这样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的腌臜东西能比的。

        底层劳动人民最喜欢什么?那不就是白花花的大腿、光溜溜的腚嘛,他们这几年可都是在这贩夫走卒破落户中淘洗,哪还有什么附庸风雅假斯文的模样。

        “好了,春桃姐姐,你且听我的。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他说的时候手头一指那枝头小杏,看似便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但这听在春桃的耳朵里可就不同了,她什么段位,这首词可是前战李白后挑辛弃疾的超级大佬苏东坡的词,一首小词从少年郎的嘴里出来那倒是没有那么多感叹命运,俨然便是那少年钟情而不得的怨景,听得人倒是颇有些肝肠寸断。

        春桃反复咀嚼几句,眼神再看向夏林时就已经是莫名迷离,她对这个下流小子是看不明白了,明明满嘴轻佻怎得这信手而得之词竟能如此婉约亮丽、清新脱俗?

        而就在她迷离之时,夏林凑到老张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老张诗词能力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烂,他精通的是画,所以这场作弊那必然是由专业文抄公选手不要脸夏林来帮忙。

        “你刚写的?”

        “我他妈刚抄的,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老张这会儿咳嗽一声将春桃从沉溺中惊醒过来,接着他上前笑了一声:“那小桃妹妹,我也献丑了,比不得我这兄弟,但倒也是切了题。你且听我: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春桃又是惊了一下,虽然这个跟刚才那首比起来逊色不少,但却也比今日上午那些个什么“早春池塘蛤蟆叫,树上杏花红似火”这种档次好上千百倍吧?

        “不知道春桃姐姐,我们可以进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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