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刚才,他恍惚间好像看到是自己年轻的模样站在校场之上挥斥方遒,那种让人为之一震的欣喜使曾明这个见多识广的御史大夫浑身战栗不止,就是那种自己不太行了但突然看到一个应该可以延续和继承自己使命的人的欣喜。

        或者说是狂喜。

        他现在写的信就是写给当今圣上的,开篇字里行间都是对皇帝的愧疚和对自己的批判,其中的意思就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自己并没有成为陛下期望的那个人,零零总总洋洋洒洒数千字,还说到自己年事已高以无心贪恋官场,请陛下酌情批复他告老还乡。

        这几千字一过,他的笔触为之一挑,先是把自己在洪都府见到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描绘了一遍,再然后就写到了今日的校场之辩上。

        好家伙,本来那死气沉沉的信一写到这里,就算是七旬老妪也能骑着家里的狗跑出去犁几亩地,全程斗志昂扬,笔锋犀利,完全便是那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姿态。

        此间着重的描写了一下当时夏林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然后将他的话逐字逐句的在信上分析。

        就明明俩人还不认识,夏林这会儿在他笔下的感觉就像是在为陛下推荐御史台的接班人。这种感觉现在的夏林肯定是无法感受,也许几十年后他说不定才可能有这种感觉。

        而与此同时夏林也刚刚将一身的水汽去掉,靠在老郭的书房之中:“看见没有,这才叫快刀斩乱麻。”

        “你是快了,到时候麻烦的可是我。”

        “是啊,是挺麻烦的。冯太师虽说现在是个七八十岁的老糊涂,但他门下党羽众多,杀了他的干孙子他不一定难受,可这等于是往他脸上来了一巴掌,他的门徒党羽是忍不得这个的,还有就是侯家、礼部,一大堆牵扯的。”

        “原来你小子都知道啊!个小兔崽子。”

        老郭拍着桌子骂了一句:“你知道还这么干?嫌老子命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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