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人不在才失落吗?是看着繁重的工作量才失落的吧。现在想起来郑代理的好了?使唤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趁着咖啡搭档和申正焕主管大眼瞪小眼的工夫,孙美玉悄悄起了身,并用老好人般的表情,接过了话头。

        “依我看郑代理病倒还不是拜你所赐,申主管你那脾气也太折磨人了。”

        申正焕凝视着孙美玉再次笑了笑,许久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是掌管笑容的开关螺丝松了,那笑容就像没有粘性的饭粒一样干干巴巴的。

        “我有吗?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整个信贷组的人都得跑路,哪能只跑他一个郑煜诚!”

        孙美玉扭过头,着意不看申正焕的脸色,不依不饶的嘟着嘴道。

        “是不是,你我说了不算,你得问孩子们啊?究竟是我更讨人厌,还是你?”

        就像竭力拨开不依不饶的黏在身上的空气层那样,孙正海挣扎着蓦的站了起来。针头里冒出了血,俄顷又流向了透明的胶皮管里。申正焕皱了皱眉头,抬起因吃痛而熬红的眼睛瞅了瞅孙美玉。孙美玉撇撇嘴,就像拿掉假牙变得瘪瘪的嘴,嘴唇活像开了一会儿就缩回的喇叭花,面庞却天真如婴儿。申正焕没有急着吭声,他把眼睛转向淤血的手背,眼睛比布满雨珠的玻璃窗还湿淋淋的,然后刻意忍受着血管中震颤般的疼痛,脸绷得如紧紧的弦,在一声长长的叹息里到底把针头拔了出来,但同时拔动的还有婆娑的泪眼。咖啡搭档、智媛还有敏荷默默的坐在那里,互相交错着视线,又不约而同的抬眼看了看死要面子,却脸因为疼痛而渐渐浮肿得看不出原本容貌的申正焕。申正焕故意扭过头不理他们,径直走向了假装审阅文件的孙美玉,并在众目睽睽下重重的敲了敲美玉的桌子。

        “问就问,现在就问,反正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孙美玉认真且诧异的笑了笑。可能是屋里暗的关系,阳光渗透进办公区将申正焕和孙美玉的脸笼罩得白皙而耀眼。申正焕深深的凝视的美玉,不禁心头一凛。围拢在四周的同事们,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对天天叫嚣着冤家路窄的夫妇,长相相似到令人吃惊的程度。长长的脸庞、犀利的目光、开始长点肉的瘦削双颊无时不刻不在传递不好惹的讯息。于是大家纷纷转过头看向手中早已完成的工作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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