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卢闰闰素未谋面的祖父母,还有卢宅从前的风光,陈妈妈是喋喋不休,没个停的时候。毕竟,陈妈妈是她祖母的陪嫁,后来做了她爹的乳母,一心向着卢家。
卢闰闰习以为常,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大致来说,卢家早两三代的时候是风光过的,有位先人,应是卢闰闰翁翁的翁翁中过进士,当过官,据说是正七品,还是在汴京,娶的妻子又持家有道,极善经营,挣下了这宅院并一份家业。
最厉害的时候,家里在马行街有四五间铺子,京郊跟外地还有许多田地。
可惜之后,后代再没出个厉害的读书人,尤其是卢闰闰翁翁的爹,没有文人的才华,连个举人都没中过,却有文人的讲究,爱玩弄字画,吃喝精细讲风雅,什么金贵吃什么,鲥鱼只吃月牙肉,羊头签只用羊两边脸肉,其他的都弃之不要,一盘得耗费两头羊。
所幸家业够大,叫他滋润了一辈子,挥霍到寿终正寝。
轮到卢闰闰翁翁的时候,就没那么好运了,只能勉强维持排场,内里已是捉襟见肘,铺子和田地都卖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娶卢闰闰的娘进门,为了脸面,他们铆足劲铺张,足足摆了三日的席面,成筐的铜钱散给乞儿,连祖传的字画都给当了。
不过,卢闰闰的翁翁婆婆在那之后,没两年便故去了,也算是荣华富贵一生,没受苦。
转过年,她爹也死了。
就轮到卢闰闰的亲娘谭贤娘当家,她当家的时候,能卖的都卖了,靠着嫁妆坐吃山空无非是等死,于是便把这三进的大宅院改了改,开了两道门,倒座和后罩房悉数租出去,有个长久的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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