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望着一个方向,晴空一样湛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让人几乎以为她失神了。太阳逐渐西沉,而她的眼睛里始终流转着光芒。也许不够坚定,不够强大,只是那样,被巨大的太阳折射出来的,小小的光芒。

        一直到最后,小小的眼泪从眼眶里倾泻出来,她抱住布雷斯嚎啕大哭:“呜呜呜——”

        她用袖子擦拭着怎么流也流不完的眼泪——这一切让她的泪腺像失控了,这早在几十年前就应该流出的眼泪,一直积蓄着,直到今天才淌流出来。

        布雷斯并不会说好听的,能够安慰到佩格莉塔的话。实际上他都并不明白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钳进了掌心的肉里,无力感像是流感一样猛烈地袭击了他。让他愤怒,又让他无比地冷静。

        有什么事情正在佩格莉塔的身上发生——不,准确来说,在他所不知道的更早的时间里,它们已经不断地上演了。而因为弱小,他大多数时候承担的是无能为力的角色,正如现在,他的存在价值能被任何一张洁白的纸巾所取代。

        如果他存在的意义,只是用来擦拭干她的眼泪,或者是事后对她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

        如果我存在的价值,只有这些。

        剧烈的愤怒,恼火,撞击着他的身体。让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早已死亡的火山。

        魔法部用踪丝来控制十七岁以下的巫师使用魔法,违反规则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被学校开除。不过事出有因,情况特殊,他们遭遇的是魔法部派出来追捕逃犯的摄魂怪,因而也没有遭到追究。

        薇琪罗齐尔在释放守护神咒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被送去了圣芒戈。佩格莉塔和布雷斯在经过简单的调查笔录之后,也被释放了。佩格还有些惊讶,她本来以为还会遭到更详细的诘问的,比如他们为什么会到偏离霍格莫德那么远的地方去,地下室的坍塌又是什么造成的。她都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布雷斯串供,可笔录员看起来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只走了一个过场。

        等他们两个从正厅里走出来,便看到了正在与康奈利·褔吉相聊甚欢的芙洛拉·斯拉格霍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