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雨轩的阿念忙着梳洗睡觉。季随春抱着铜镜让她看,她只瞥了一眼,惊奇得很。
        镜中人真好看,好看得不像自己。
        但惊奇过后也无回味,将轻飘飘的裙子叠好,洗掉脸上香得呛人的脂粉,阿念照常睡觉。
        新的一天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裴怀洲没有出现,掌事婆婆也没有过来找麻烦。季随春也不必去家塾,因为先生偶感风寒告假了。
        对阿念而言,这可太好了!
        她能睡到日上三竿,躺得身体酸软再爬起来缝那个歪歪扭扭的布花。在她绞尽脑汁对付银针的时候,季随春就坐在门口台阶上,晒着太阳翻书页。
        因着裴怀洲开了口,季随春每日都能进藏书阁看书,也能借几本不甚重要的册子回来。
        藏书阁阴冷,且女子不得进入,季随春便往返拿书,与阿念待在一处。
        他如今身子虚弱,看不了太久。累了困了,抬起头来,望见榻上盘腿缝花的阿念,总被她龇牙咧嘴的模样逗得发笑。
        “阿念不擅女红。”季随春道,“要不算了?你做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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