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账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伛偻着腰背从楼下出去,手上拎着两个大大的空藤条篮,看背影似乎甚是疲惫。

        卢绘看向楼下,“这个阿媪我见过,清早进城门时她挽着满满两篮白菘。”

        依岚歪头看一眼,“原来她的白菘是卖给这楼的。”

        卢绘认真的想了想:“她清早进的城门,至此刻已过了两个时辰。若只是来楼里送菜,早该回去了,怎么这会儿才出来。兴许……她还在楼里做工?”

        ——早些年谢夫人在西北也开过食肆,自来开店都是一大清早购入新鲜食材预备着,绝无大晌午才买菜的。

        店里的茶饭博士放下置钱的小木盘,拍掌夸赞:“小娘子好眼力!这位金媪今日一大早把自家种的菜送来,随后在后头庖厨帮着切切洗洗,做半日杂工。”

        依岚奇怪:“为何只做半日,太累了?”

        茶饭博士:“晌午后她还要去城外茶肆帮工。”

        卢绘叹息:“这也太苦了,她没有儿女奉养吗?”

        茶饭博士:“有个儿子,可惜不成器,不但跟不三不四的人混迹,还在赌场帮闲。咱们掌柜好心,看金媪跟自家一个姓又手脚麻利,才允她留下的。唉,金媪为人甚好,前一阵临街的潲水翁摔断了腿,眼看家里要断炊,金媪就拿了三个月的工钱给人家度过危难。”

        这番话依岚是左耳进右耳出,卢绘却仔细听了,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