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坐在偏厅里,面前挂了纱帘,部曲先是把贺畅之之死的案犯石头带了进来,让其在下方跪了。
县主打量石头,石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不高,约莫六尺出头,干瘦而黑,穿着的破旧布衫上还有一些血迹,手上也的确有伤口血痕。
县主问:“你叫石头?”
对方大概已存死志,故而沉默不答。
此时在偏厅里值守的部曲,有一个叫元十七,她不能接受有人不服从县主,当即要上前教训不吭声的石头,县主说:“十七,不用。”
“是,县主。”元十七只得应了,退下。
这个小事,却让石头些许在意,他听到了元十七的声音,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他不由微侧头看了元十七一眼,发现此人的确是个女人,年纪当比自己大一点,比自己长得高壮,穿着男装,头发像男人一样梳着,配着刀,她发现自己看她,还冷眼瞪了他一眼。
石头本来已存死志,就想再对着县主说一遍杀主的事是自己做的,就去死了,以免再牵连他人,没想到这个女兵士却让他心下有了一点其他涟漪。
县主身边居然是有女兵士的。
这本来也是正常的事,但却让石头生出一种“这个世界原来还有其他样子”的感受。是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大而广阔,有很多样的人,很多样的事,但他是奴仆,所见所知只是追随主人,而他又遭主人厌恶,有所爱之人,但他是奴仆,他是没有资格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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