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怔愣了下,很快敛神,隔窗向他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了他之前的照应。
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辽王是不是把她错认成谁了,明明都说他阴晴不定,为什么她所见,好像都是阳光普照的时候呢。且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要是追究起来,整个谈家不说受连累,爹爹会遇见大、麻烦是肯定的。可他似乎并未发难,由始至终都是温和从容的反应。若不是他背后憋着坏,那她就要断定,官场上对他的排挤,都是因为木秀于林的缘故了。
一旁同乘的自心,看见了他们细微的交流,讶然说:“五姐姐,你认得他吗?他是不是那天瓦市上押解人犯的制使?”
自然必须打马虎眼,她抛尸的小秘密可不能让自心知道。她知道了,叶小娘就知道了,叶小娘知道,不消半刻就会传进爹爹耳朵里。
“不认得。”她坐直了身子说,“也就是那天在瓦市上见过。”
“那他怎么冲你笑?”自心不依不饶,拧过身子盯住她的眼睛,“五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自然的那双眼睛,装起无辜来可是无人能及的。直视着自心道:“确实不认得,而且他也没有冲我笑,是你看错了。”
自心不好骗,执拗地说:“我就是看见他笑了,绝没有看错。”
“可能人家生来长着这样的嘴唇,只要不发火,就是一脸笑模样呢。”自然把她掰正,按回了坐垫上,继续糊弄,“况且你别忘了,表兄在前面引路,他们是兄弟,知道我们沾着亲,当然要和颜悦色。”
一番巧舌如簧,自心终于信服,这件事就算揭过了,开始一味不满这里的冷清,偏头望着窗外说:“一路上遇见了好几列巡街的班直,这儿比城北戚里更森严,连小商贩都不能进来。还是我们家好,离瓦市不远,闲汉送菜也方便些。”
自然说可不是,活在这种远离市井的地方,总觉得孤零零的,大约对于喜欢清净的人来说,是个好去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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