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微笑道:“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也有词穷的时候。”
裴桓拱手行礼:“陛下,乍闻此事,臣心中的惶恐愧疚之情,实难以用言辞表达万一。不想陛下竟宽宏大度至此,至今未将映娘的罪行公之于众,给裴家留了颜面。”
女皇抚摸宝石戒指,状似随意道:“如此说来,裴家并未参与曹王谋逆了?”
裴桓脸上立刻露出槽多无口的神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臣下再愚钝,也不至于自寻死路。说句僭越的,即便不算身份权势阅历,陛下与曹王一般的赤手起家,不出两年陛下就能将曹王甩到汨罗江尾去了。曹王与陛下,直如萤火微光与清辉皓月,实是不值一比。”
女皇笑了笑。
裴桓:“更别说陛下如今执掌中枢,大权在握,内有谋臣,外有猛将。曹王于荒僻之地谋反,岂不是灭亡早定?放着陛下这棵枝繁叶茂的天命梧桐不栖,反去相就曹王那棵矮脖子歪根树——裴家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如此蠢事,臣可不认哈。”
女皇指着裴桓笑道,“你呀你呀,还是这么促狭。一张嘴没几句好话。先帝总说,见了你是又好气又好笑。”
在龙案旁整理奏折的端木慧抬起头,悄悄瞥向下方。
裴桓与裴王妃是龙凤双生,眉眼生的极像,俱是骨相秀丽,风华巍然,称不上如何美艳,但自有一股清雅贵气。然而与裴王妃的一丝不苟精心修饰不同,裴大才子那是满身的洒脱不羁,还留了一嘴乱糟糟的大胡子。
这大胡子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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